2007年3月9日 星期五

我們的爸爸與媽媽

一覺醒來,童年的事情就像是剛剛的夢境一般
斷斷續續且模模糊糊,每個片段都像似真似假一般
讓人不禁懷疑,是否發生的真實性
亦或者是,將幻想的影像,電視片段,投射到童年的回憶中
又或者是,在爸媽的講述中,就自己以為是自己的記憶
唯一可以證實的是
我們是在水電行中長大的,在一大堆水管、彎頭中長大的
因為它是過去式,現在式,希望也可以堅持到未來式

從小就經常看著老爸提著沉甸甸的工具
又騎著摩托車再夾著大型木梯
有時候更會抓著數隻一層樓高的水管
表演特技般的穿梭大街小巷
家裡也總是堆滿了老爸的工具箱
我常常覺得這是他的大型鉛筆盒
我也常常覺得老爸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
只是很可惜的埋沒在鐵鎚、電鑽中
他很聰明,數學好、邏輯能力強、手很巧
在他那個年代就有考上了初中
後來因為家裡窮,16歲就出門打天下了
常聽著媽媽說著老爸故事,那是還沒跟媽媽結婚前的故事
說著他的努力,他的生意失敗,他們的相親
還有他們結婚後拮据的生活 ,講的都是我不認識的爸爸
我認識的爸爸不善交際,可愛的笑容,堅持的牛脾氣
總之是一個沉默的傢伙

而有潔癖的媽媽總是有強迫症一般
想把家裡整理的很乾淨很乾淨
畢竟家裡是水電行
當然不比一般人家裡那種可以放著沙發的寬大空間
不過以水電行來說,我們家的賣場環境算是很乾淨的了
她總是對著我們三個不斷實行,教育,再教育似的長篇大論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們幾個總是有著超乎同年齡層的道德觀
媽媽長的很漂亮,眼睛很大
經常被誤認為原住民,雖然我覺得一點都不像
記得我小時後,她可是我們這條街公認最漂亮的”人妻”阿
小時後記得我跟媽媽並不是很親近,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怕她
長大後才發現,我跟她竟是這麼的相似
我們都長的很嚴肅,不笑時殺氣很重
不過她年輕時比我”正”了很多很多
我們兩個一樣膽小怕狗咬、一樣臉皮薄、一樣愛生氣

我們的爸爸與媽媽
當我發現他們兩個越來愈矮
我開始發現他們真的老了,而我真的長大了
2006年外公走了以後
開始發現我已經走到了,隨時有人會離開我的年紀
雖然不願意想像,但是無法避免的
有一天我們家的五個人,有任何一個人消失
那樣我們家還會不會這麼完整,那樣的日子一定很恐怖

我們的爸媽很可愛
我們想一輩子記得他們的故事與說過的話
因此,我跟哥哥會一直寫下去